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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零三話:來約畫的可憐母親

次日,我起了個大早隨便吃了一口飯,便奔向了雨霖鈴畫室。

我的媽媽還說我怎麽那麽著急,連飯都不好好吃要不要那麽拼。

我只能嘿嘿的笑著,並不能說我是因為睡了一覺睡出了靈感,著急去把自己腦海中的場景畫出來。

不然我媽又該說我是個人來瘋,選的這個職業對作息不好雲雲了。

好不容易才可以過自己想要去過的生活,我可不想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斷送了,那我可是會很不甘心的。

我剛到達畫室的時候,便看到門口的四層助理焦急的望著周圍像是在等待什麽。

說起來,雨霖鈴畫室的助理也是很有趣的。

四層的初級畫家的助理只有一個,我們都叫她四助理。

而五層這種高級畫家的則是每個人配備一個助理。

我也沒太在意,反正總不會是等我的,畢竟我一個新人,應該不會給她添什麽麻煩才是。

但誰知道她看我到便是眼前一亮,連忙迎了過來:“葉小姐,你可算是來了!打你電話也打不通,真是急死我了。”

我一楞,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還真的挺多未接來電,手機的電量是滿的,只是不小心靜音了沒有聽到而已。

我又瞄了一下時間,有些迷茫的問道:“我沒有遲到啊……我這還早到了一個小時。”

四樓助理連忙解釋道:“這個,並不是遲到了的問題,而是有一個人想要見您,想要和您約畫。”

我一聽,更加迷糊了:“和我,約畫?我這才剛來,還沒有作品掛出去,她是怎麽知道我的啊?”

那四樓助理面對我這麽多的提問也沒有不耐煩,而是耐心的解釋道:“好像是聽說了您得獎的《白狼圖》慕名而來的。”

我心說真是可怕的名人效應,不過既然有人特意找上門來,我也不好裝高冷避而不見,便道:“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

得了我肯定的答覆四樓助理也終於松了一口氣。

事實上,許多畫家都是會有一種迷之堅持,都是隨心而畫,是輕易不會接受繪畫預約的。

尤其是有點本事的畫家更是想畫什麽就畫什麽,絕對不會像個畫工一樣,去按照別人的要求作畫。

同四樓助理一起上了三樓後,走到了一個頗為偏僻的角落裏。

我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黑衣帶著墨鏡的中年女子坐在那裏發呆。

至於我為什麽說她是在發呆,因為她面前的咖啡可是一口都沒動,就連拉花都還是端出來的時候那個樣子。

四樓助理走過去之後對那位中年女人道:“周女士你好,這位就是您要見的《白狼圖》的作者葉娉婷葉小姐。”

聽了四樓助理的話,這位周女士就像是打開了開關的機器人之後,立刻摘掉了墨鏡,很是激動的對我說:“葉小姐您好,冒昧打擾您真是很抱歉,但是求求你,求求你為我的兒子畫上一幅畫像吧!”

我眨了眨眼睛,對這位周女士態度的變化表示了些許驚奇。

看起來那麽穩重甚至帶著一絲高冷的女人,居然會這麽熱情,甚至是有些癲狂還是讓人蠻驚奇的。

其實我是有些受不了這種過渡熱情的,她還不如像剛剛那樣矜持的坐著,並矜持的說出自己的目的呢,看她這麽一吼,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在我們這裏了,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現在時間還早,三樓吃東西的人不多了。

不過轉念去想這位周女士的要求,我有些糾結的回應道:“畫像……您既然看過我畫的《白狼圖》就該知道,我並不擅長去畫人像,就連那幅《白狼圖》中的白狼和軍官的臉也都是模糊的。”

是的,我只是實事求是,也很怕先答應了之後反而弄出反效果。

正所謂沒有那個金剛鉆,就別攬那瓷器活,我自己還是心裏很有數的。

但周女士顯然是沒有把我的勸阻聽了進去,反而更是激動的說:“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假如只是為了和本人像,我看照片就可以了,我想要的是靈魂!是靈魂!……我想要看到那幅畫,就如同看到了我的兒子一樣……”

這句話說的很是神經質,那是靈魂幾個字更是有著點邪教的瘋癲感,讓我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說實話,她這個反應讓我忍不住想了之前那個養小鬼的王總……

但是我又沒有在這個周女士身上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大概是我多心了吧?

確定了這一點之後,我也意識到我自己下意識後退的動作其實是很不禮貌的。

為了化解尷尬,我便解釋道:“……這種事情,其實我未必會做的很好,畢竟我畫過那麽多的畫,也只有《白狼圖》被評價為有靈魂,其他的畫作都反響平平。”

仍舊是推脫之詞,但這位周女士顯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仍是期待的對我說:“不管如何,請您試試看,不管成功與否,錢我都會出的。”

我還是很猶豫,畢竟這個周女士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麽不對勁,但是這種瘋癲感還是本能的讓人敬而遠之。

而這個時候四層助理便拉了我一下,隨後在我耳邊輕聲說:“葉小姐,看在這位周女士的兒子已經過世的面子上,你就答應她吧。”

兒子過世這四個字一下子就在我腦子裏炸開了。

怪不得這個周女士看起來這麽瘋癲,原來是自己的兒子去世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兒,我現在對死人都是避而遠之的,我可生怕又鬧出什麽神神鬼鬼的事情,我可是真的不能去經歷這些詭異的事情了。

於是,我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悅的對四層助力說:“……你是說,讓我去畫死人的畫像?”

眼看著我的不滿都展現在了臉上,四層助力也帶著些許尷尬的對我解釋道:“這個……是這樣沒錯,只是報酬很可觀,而且這位母親真的很可憐……”

我看著很為難的四層助理,再去看一臉渴望悲痛的周女士。

最後我的善良之心還是占據了上風,把懷疑之心給毫不猶豫的擠了下去。

我只能是嘆了口氣,無奈的說:“我還是先去看看再決定吧,不過今天可不行,我今天可是有東西要畫的。”

得到了我的答應,周女士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明天可以嗎?正好今天還要準備很多東西。”

我想了想自己的作畫速度,點了點頭:“那就明天吧。”

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下來,我站在電梯裏有些心緒不寧的。

我剛剛是看那個母親太可憐了,才忍不住答應的。

但是現在冷靜下來去想想,卻覺得這件事裏流露著古怪,我就忍不住會去想,別又是什麽陰謀詭計,什麽糟糕事情的開端吧。

畢竟給死人畫畫什麽的,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帶有一絲不祥的感覺。

但轉念又想,很多東西不是逃避就有用的。

假如只是很單純的需要畫畫,我就會竭盡所能,努力讓這位可憐的母親滿意就是了。

假如不是很單純的畫畫而是別有陰謀,那也就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像我之前對心緒不寧的唐引羽說的那樣,就算這個事情有古怪的話也不用怕,之前的危機躲得過去,這次也一定躲得過去。

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之後,我便開始作畫了。

昨天晚上想了一宿才想到的東西,可不能因為這所謂的插曲給耽誤了,那我可真是對不起我的熊貓眼了。

第一百零四話:幻滅的流氓唐引羽

第一百零四話:幻滅的流氓唐引羽

我喜歡畫畫,尤其是喜歡畫自己心裏所渴望的東西。

也許會不受歡迎,也許會不被理解,但是畫自己喜歡的東西的時候,永遠都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我喜歡靈感爆發的感覺,那種沈浸在水彩和線條之中的感覺,讓我有一種無比興奮的感覺。

在當初和謝小霞她們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時候,謝小霞就曾感慨道:葉娉婷你畫畫的時候總是有一種特殊的魅力,亢奮的讓人覺得格外耀眼。

不過現在是沒有人會這樣稱讚我了,但我也不在意,反正畫手本就是孤獨的。

畫筆落下,我伸了個攔腰,一天的忙碌,甚至舍棄了午飯的時間,終於讓我把昨天晚上在腦海中輾轉反側時所幻想的畫面給畫了出來。

和昨天所畫的那副時間錯亂的圖相似的背景,只不過這次看畫的唐引羽卻是半透明的,半真半假之間,不知是幻覺還是真實,反而帶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兩張圖鏈接在一起去看的話,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效果吧。

大概是一種很遺憾的心情。

本以為是真實存在的場景,轉眼間又變得朦朧而不真實。

就如同怦然心動的少女心,連動心的對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是真的愛上了一個真實存在的 人,還是愛上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

我想,這大概是我自己的心情吧。

我自顧自的感傷著,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唐引羽在我背後輕聲說:“在你的心裏,孤原來是這樣的。”

我微怔,猛地回頭,看到的便是盯著我畫板上的畫的唐引羽。

今天的他和昨日還是相同的打扮,不過卻有一綹頭發隨意的搭在前面,倒是帶出了一絲慵懶。

仍舊是好看的讓人著迷的樣子。

我覺得自己奇怪極了,明明見了唐引羽那麽多次,甚至還發生過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情。

但我在此之前卻從未覺得他這麽好看,好看的讓人著迷,讓人沈淪在他的目光之中,不願意醒來。

我本就知道男色可以美輪美奐,但卻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沈迷其中。

手中的畫筆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驚醒了我,我也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盯著唐引羽看的太久了,我連忙轉過頭面對畫板,磕磕巴巴的解釋道:“只是昨天有感而發……所以才……”

不等我把想要說的話說完,唐引羽就打斷了我:“所以一夜沒有休息好,寧可放棄睡懶覺也要趕緊把心中所想畫出來?”

若是說上一秒還是緊張甚至帶著些許害羞的話,聽了唐引羽這番解釋也只有憤怒和炸毛了。

我轉過頭,大聲質問道:“你,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居然玩偷窺!”

我狠狠的瞪著唐引羽,講道理我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想到自己睡覺的時候有人隱身在一旁窺視自己,尤其這個人還是唐引羽什麽的……

越想越覺得生氣!

唐引羽有些無奈,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下眼前這個做出一副憤怒樣子的少女的鼻子:“你的黑眼圈那麽大,誰都看的出來。”

聽了唐引羽的話我楞住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眼底,緊張的問道:“這麽明顯嗎?會不會影響我的顏值?”

唐引羽沒有說話,而是松開了捏著我鼻子的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一驚,連忙抓住了唐引羽的手腕想要把他的手扯下去。

但是從唐引羽的手心卻散發出了一種熱氣,讓我的眼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我就沒有強行的要扯下唐引羽的手了,因為我知道他這樣做只是為了給我緩解疲憊,也許是什麽奇怪的可以去掉黑眼圈的法術之類的吧……

我不靠譜的想著,甚至產生了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靠在了唐引羽的身上,他的身體仍舊是涼涼的,但是卻讓人覺得很舒服。

良久,我聽到唐引羽輕聲問道:“舒服嗎?”

“嗯……”我懶洋洋的嗯了一聲,倒是有些困倦的感覺。

唐引羽輕笑道:“每次行周公之禮的時候,孤問你舒不舒服,你也是這樣回答的。”

腦海中無可避免的出現了自己同唐引羽行周公之禮的時候的場景。

剎那間,昏昏欲睡的我清醒了過來,我惱怒的掙脫了唐引羽,紅著臉罵道:“唐引羽你這個臭流氓!”

唐引羽也不惱,反而單手撐著下巴,滿意的笑了:“氣紅了臉後,氣色不錯。”

“神經病,哪裏有看人氣色不好故意把人臉氣紅的!”我覺得我現在已經不是氣紅了臉,而是要臉色青紫了。

唐引羽就這麽盯著我,笑著問道:“或者說,你喜歡羞紅?”

那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真是讓我覺得非常氣餒,卻又無能為力。

唐引羽什麽的,真是個超級大壞蛋!還是個超級大色魔!

什麽冷漠如仙,氣質飄渺什麽的都是扯淡!

一切都是那張好看的臉所帶來的假象,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看似漠然,實際上流氓的大壞蛋!

我覺得昨天那驚鴻一瞥而產生的驚艷感剎那間消失的煙消雲散。

就連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小心思,都被唐引羽給會的一點都不剩!

我理智的決定不和唐引羽繼續糾纏下去,我怕我自己的靈感被唐引羽這個現實性格的轉變刺激的一點都不剩,更擔心我自己一個不小心把我自己給氣死了: “懶得理你,我要把這畫收拾下交給助理,好拿去展覽。”

唐引羽擋住了我要出門的路,問道:“等等,你打算賣了這幾幅畫?”

我一楞,說實在的,我倒是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問題。

但畫手畫的畫, 本就是為了賣掉賺錢,為了賣掉被人欣賞,被大眾知道。

要是留在家裏那叫做孤芳自賞,好像並不符合畫家這個人設該做的事情。

但若是真的說要把畫賣掉,還真是有些說不出的不甘心和舍不得。

於是,我也只能實事求是的搖了搖頭:“不打算,只是來了畫室後總要畫出一些差不多的作品來證明自己,到時候若是有人要買,我擡高價位就是了,等畫出別的東西的時候,再便宜一些賣掉。”

第一百零五話:夜半情事夜晚笙歌

第一百零五話:夜半情事夜晚笙歌

最後我還是把我畫的唐引羽的兩幅圖交給了四層助理裱裝好掛了出去,不過我有告訴四層助理一定要寫清楚這個東西是非賣品。

四層助理對我創作出了優秀的作品表示了讚揚,直稱這兩幅圖不比《白狼圖》差上多少,隨後又對我把這兩幅圖標註為非賣品又表示了不讚同。

對此,我只是輕描淡寫的回應道:“畢竟我現在不缺錢,那個周女士不是和我約畫了嗎?想來能讓你這麽在意,一定是價格不斐吧。”

我也不是個笨蛋,能讓四層助理給我打了那麽多電話,還一大早那麽殷勤的等著我,還勸我一直答應給那個周女士畫畫什麽的,我就不信周女士沒有給四層助理包紅包。

畢竟我可是知道這個四層助理也是一身的傲骨,對待一些新人畫家那態度叫一個高高在上,典型的踩低捧高的東西。

被我這樣隱晦的點名了他的小心思,四層助理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

她只能陪著笑臉,連忙道:“其實非賣品也不錯,這樣優秀的作品就得給更多人觀賞,這也能讓一些慕名而來的人多買門票進來觀賞。”

說著,四層助理就拿走了那兩幅畫去找位置掛起來了。

我攤了攤手,倒是沒有什麽別的想法,反正我也懶得管其他的事情,只要別讓我自己不舒服,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裝作不知道。

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我早就學會了什麽叫做得過且過,也懂得了什麽叫做好奇心害死貓。

完成了自己一夜都惦記的東西,我本以為我晚上可以睡個好覺的。

但是半夜的時候小腹卻突然疼了起來。

痛的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來了月經了。

女孩子來月經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自打我懷了鬼寶寶之後,我雖然腹部不顯懷,但卻是許久沒有來月經了。

說來也是,要是懷孕還有月經,那不就是沒懷孕嗎?

我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孩子出事了。

但我懷的是鬼胎又不能去醫院檢查,只能忍著疼蜷縮在床上,心裏暗罵唐引羽這個王八蛋把我害成這樣。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中。

我強忍著疼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果然是屬於唐引羽那張放大的臉。

他把我輕輕的抱在懷中,右手撫摸在我的小腹上。

一股涼氣傳入了我的小腹中,我本以為涼氣會讓我越發的疼痛,但誰知道這股涼氣卻讓我的痛苦得以舒緩了不少。

我虛弱的靠在了唐引羽的懷中,有氣無力的罵道:“混蛋,都是你的錯……”

唐引羽此時此刻就像是哄孩子一樣,一邊撫摸著我的小腹讓我緩解疼痛,一邊安慰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寶寶上次被那個小鬼險些奪舍受了重創,好不容易恢覆過來,卻又在這個正氣滿滿的房間中,寶寶有些著不住了,需要補充一下陰氣……”

若不是唐引羽這麽說,我還真不知道我的家還是個辟邪的場所。

正氣滿滿是肯定的,誰讓我的父親和母親都是警察出身,正氣凜然呢。

忍不住有些得意,但同時又因為自己的身體而擔心起來:“陰氣……怎麽補充……”

“我在房間裏布置了結界,爸媽聽不到的……”說罷,唐引羽壓住了我,吻住了我的嘴唇。

他的大手滑入我的睡衣,撫摸著我的身體,讓我本來因為疼痛而冰涼的身體漸漸回溫。

我的理智告訴我,假如我不阻止,接下來可能會發生很糟糕的事情。

但我卻因為疼痛而無法拼盡全力推拒,更何況,就算我健健康康的時候,仍舊無法抗拒唐引羽的侵略。

我只能把因為難耐而無法控制的聲音壓抑在口中……

就算唐引羽說他已經設置了結界,我的父母不會聽到,我仍舊有一種負罪感,生怕自己這個樣子被父母知道。

畢竟我的媽媽從小就教育我不能有婚前性行為,若是被她知道我和一個男人就在自己家搞了起來,也不知道媽媽會多麽的生氣。

直到他漸漸的扯開了我身上所有的束縛,分開我的雙腿,撞入了我的靈魂之中。

我沒有和唐引羽之外的男人發生過關系,所以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做愛都會有這種欲仙欲死的感覺。

我只是覺得自己一直都處於雲端,讓人幾乎發瘋。

一開始還有理智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但直到最後已經全然失去了理智,沈浸在唐引羽帶給我的快樂之中。

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我恍惚的接了電話,電話另一端是四層助理的聲音。

四層助理很客氣的對我說:“葉小姐,周女士這裏已經派車來接了,問您還有多久能到畫室。”

我瞄了一眼時間,發現自己已經睡過頭了。

想到昨天晚上的種種,我有些尷尬的說:“我身子有點不舒服才睡醒……”

電話另一端停頓了片刻,隨後四層助理客氣的問道:“周女士這裏表示願意開車去葉小姐家裏接您,您什麽意思呢?”

就這樣被人知道家庭住址什麽的還是讓我有些困擾的。

我現在也算是有點名氣的那種,要是暴露了之後有人來我家附近騷擾我,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更何況,這個周女士的事情雖然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但我還是本能的覺得危險。

可現在要是說去畫室見面又有些刻意,我想了下,想到隔壁街有一家我經常去的甜品店,便道:“也好……那就讓他來XX路的甜品店接我吧,等她到了我也吃完早點了。”

得了肯定的答覆,四層助理也是松了一口氣,連忙道:“也好,周女士現在就去接您。”

第一百零六話:悲傷的母親周女士

第一百零六話:悲傷的母親周女士

等電話的另一端傳來嘟嘟聲,我也知道我差不多就起床了。

因為被電話聲吵醒還要立刻去處理公事,老實說我現在還是有些恍惚的。

我那流了許多汗水的身體是幹爽的,床也是幹凈整潔的,若不是我的身體上沒有穿一件衣服,還有些許青紫的痕跡,我就要懷疑我是不是做了春夢了。

而唐引羽,又是老樣子,每次都會在一早上消失。

真像那種睡了就跑的渣男,一副濫情的渣男樣。

雖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所謂的洩欲的工具,但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感受,還是會多少有些不甘心啊。

我努力讓自己忽視這種不平衡的感覺,穿上了衣服爬了起來。

洗漱之後,把媽媽上班之前放在桌子上的早餐放回冰箱裏,便拿了鑰匙下樓去隔壁街的甜品屋吃早餐了。

這個時間的人還是不多的,我點了一杯熱奶茶,又點了一塊點心便吃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這裏到畫室的距離可不近,坐地鐵都要四十分鐘,更別說他開車來了。

要知道,海市還算是繁華,日常便是堵車了。

果然,等我喝完了奶茶,吃完了東西,我看到奶茶屋的門口出現了一輛私家車。

我對車子的型號牌子什麽的都不是很了解,所以也不知道這車是昂貴還是便宜。

隨後我看到車子裏走出一個穿著黑衣帶著墨鏡黑帽子的女子,赫然就是昨天出現在畫室的周女士了。

我看到周女士拿出手機便要打電話,我連忙結了帳走了出去,對周女士說:“抱歉,讓您久等了。”

周女士連忙迎了上來:“沒有久等,沒有久等,現在咱們就上車出發吧。”

寒暄之後我便上了車,坐在了後面的位置上,而周女士則是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至於開車的人應該是一個普通的司機,我並未註意他。

上了車,車子發動之後,周女士對我說:“助理小姐應該同您說過了,我是想讓您給我死去的兒子畫像……”

“的確,我有聽助理小姐說過,只是我其實還是沒有把握的,畢竟我不是很擅長畫人像。”說道這裏,我覺得我這話倒像是推托之詞,於是便補充道:“還是會盡力滿足你的要求的。”

周女士轉過頭,充滿期待的對我說:“我相信您一定可以的,我看過您的《白狼圖》,您是一個能畫出靈魂的畫家,一定可以的……”

又是這種狂熱的樣子讓我有些無法招架,我只能尷尬的笑著,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還好周女士沒有打算抓著我不放,而是自顧自的念叨著什麽靈魂什麽的,我忍不住去想,我是不是做了什麽錯誤的選擇,是不是又要惹到什麽不得了的麻煩了。

因為堵車,所以車也是走走停停的,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

我便閉上了眼睛靠在背椅上假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周女士開口說到了的時候我才睜開了眼睛。

我有些歉意的對周女士說:“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太累了,不小心睡著了。”

周女士連忙道:“休息一會兒也好,免得等會您太累了。”

其實我很想問畫個畫能累到哪裏去,但既然已經下車了也不好糾結這個話題了。

等下了車我才發現,周女士家中的確很富裕。

她家在海市一個很著名的別墅區裏,位置比較偏遠,但環境可以說是非常好,空氣清新,在這樣的環境生活能多活個好幾年的感覺。

下車之後,周女士帶我進入了一個別墅之中,我特意看了一下號碼牌,寫著404號。

別墅的大門上裝飾著白色的花朵,院子裏還擺著花圈,一看就能看出這個家裏死了人。

偌大的別墅卻裝飾著這般不詳的東西,也帶給了我不詳的感覺。

我生怕自己不小心在哪個角落看到什麽半透明的影子,最後不小心的尖叫出聲,說不定我好端端的形象就會毀於一旦……估計還得嚇出個好歹來,甚至惹上不得了的麻煩。

第一百零七話:遺照和屍體很不同

第一百零七話:遺照和屍體很不同

推開房子的門走了進去,我看到大廳裏擺著一個透明的棺木,而巨大的挽聯烘托著一個少年的黑白遺照。

遺照上的少年臉面容沈穩,完全沒有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單純感,那雙眼睛能讓人看出睿智和聰慧,大概是一個比較早熟的小大人了。

不過雁緋苓顯然有些想不明白了,生活在這樣的富饒的家裏,還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理論上來說,這個少年應該是無憂無慮或玩世不恭的,像這種照片都能看出的苦大仇深反而有些讓人不是很容易理解。

而就在這個時候,周女士眼含熱淚的對我說:“這是我的兒子小軒,他從小就很懂事,是我們一家的驕傲。”

“節哀……”其實我也不是一個很能說會道的人,這個時候除了節哀,我似乎也說不出什麽有用的話。

但還好周女士本也不是為了讓我安慰她才帶我來她家別墅的,我要做的事情,是給她的兒子畫像。

於是,周女士帶著我來到水晶棺木之前對我說:“這裏面睡的就是我的兒子小軒……”

我點了點頭,便探頭像那水晶棺木中看去。

我該慶幸自己經歷過許多恐怖事件,只是一個死人的屍體已經不足以嚇到我了。

不過還是忍不住感慨一下有錢人家的財力,這樣好的水晶棺木可以保證屍體短時間不腐,還在家裏停屍,估計是要像古代那樣留個頭七,而不是像普通人家那樣,死了就直接火化掉。

棺木中的少年面容蒼白,他緊緊的閉著眼睛,莫名給人一種去了天堂的天使的感覺。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看著遺照的時候,我覺得周女士的兒子周小軒是個很睿智聰明冷靜的早熟少年,而看了水晶棺木中的少年,我反而覺得這個少年應該是天真單純不谙世事的。

真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矛盾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畫才好了。

是以遺照的角度去畫,還是以屍體的角度去畫呢?

周女士一直盯著我,一副隨時為了我服務的樣子。

所以周女士很快就註意到了我微微皺起的眉頭。

於是,周女士便緊張的問道:“葉小姐,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本來我還不是很好意思提出這個問題,但既然周女士問我了,我也不繼續自己瞎糾結了,便道:“問題倒不是什麽問題……只是,只是,怎麽說?就是周小軒的照片和……本人帶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

周女士聽了我的話之後顯然很驚訝:“不一樣?是哪裏不對嗎?”

見周女士沒有比因為我的話而展現出不滿之類的情緒,我便放松了一些,便試探著繼續多說了一些:“我覺得照片和本人根本不是一個人……我不知道我說的話你理解不理解。”

其實我自己都不理解我在說什麽,但是那一瞬間的直覺過於強烈,強烈的我無法視而不見了。

其實我話說完之後我也後悔了,因為這話說的的確是過於失禮了。

而周女士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就在我以為她要不滿的發作我的時候,周女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緊張的追問道:“你說,你覺得照片和本人不是一個人?”

我不知道周女士為何這麽在意……我轉念又想,也許是周女士作為一個母親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更願意相信是一個和自己兒子長得很像的人死去了,而自己的兒子失蹤了。

這樣一想,我覺得周女士有些可憐了。

我覺得我本不該給她這種莫名其妙的期待的,但是我又沒辦法說謊話,便只能道:“我知道我這樣說也很失禮,但是我的直覺……也只是我的直覺,還請周女士不要在意。”

我並未覺得我的話有什麽毛病,甚至比之前那幾句都要妥當。

但誰知道周女士卻突然變了臉色:“既然葉小姐暫時弄不清楚怎麽回事,那我還是另請高明吧。”

我一楞,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頓了頓我方才試探性的問道:“哎?你是說,我被解雇了?”

畢竟之前周女士可是哭著求著讓我來的,我這還沒開始畫只是說了幾句話就改變了想法還這麽冷淡,的確讓我有些沒反應過來。

周女士對我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只是覺得葉小姐說的話很荒繆而已,我兒子就都死了,你卻說我兒子照片屍體不是一個人,又說是自己的直覺,我有些難以接受。”

很多不能用邏輯解釋的東西,套上愛情,母愛之類的,就很容易讓人理解了。

這樣一想,我也不好說什麽,便誠懇的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對不起,對於我的口誤我表示抱歉,不過既然周女士覺得我不適合的話,那我就走了。”

說罷,我也不等周女士說什麽,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但也是我倒黴,我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剎那間大雨傾盆,把我淋的亂七八糟的。

“……”我一時之間有些無語,周女士也很無語。

我僵硬的站在那裏真是笑都笑不出來了:“……這也太倒黴了吧,我一出門就下雨,這是什麽鬼天氣啊。”

其實我曾經是做過閃避暴雨這種事情的。

就是出門的時候不下雨,我剛上車就下雨,在車上的路上還擔心會不會淋雨,結果快要到目的地的時候就不下雨了。

逛街的時候,購物的時候不下雨,等買完了東西上了返程的車,還沒來得及坐下,外面就暴雨傾盆連帶著冰雹什麽的……然後暴雨下到我下車前幾分鐘停雨,等我走入樓道,再次下暴雨之類的。

曾經被這樣眷顧過,突然一出門就被淋濕我還真是有點不能接受。

但我還是果斷的退了回來並關上了門,我覺得我現在真是有點可憐了。

周女士看我這慘兮兮的樣子,便道:“葉小姐不如去樓上洗個澡換個衣服再走,我這裏正好有沒有穿過的新衣服。”

“不用了。”我果斷的拒絕了周女士,畢竟剛剛的對話並不是愉快,我也不想賴在這裏不走了。

而周女士卻不打算配合我,而是略帶抱歉的,充滿誠意的對我說:“畢竟葉小姐是被我請來的,買賣不成仁義在,葉小姐也沒有必要那麽激動……激動的拒絕我的好意。”

我可很怕被周女士說成那種做不成生意就唧唧歪歪的人,於是我選擇了留下來:“我並沒有激動,只是單純的不習慣給人添麻煩而已,不過既然是周女士的好意,那我就多謝了……請問哪裏可以洗個澡?”

第一百零八話:充滿違和感的事情

第一百零八話:充滿違和感的事情

還好那一瞬間的暴雨沒有大的誇張,雖然還是淋濕了我的頭發和外衫外褲,但至少我的內衣是沒有被淋濕的。

我脫了衣服便去浴室裏洗澡,畢竟不是自己家,我沒有去浴缸裏洗,而是打算用花灑隨便沖沖就好了。

人在洗澡的時候是最容易胡思亂想的,而我也恰好是這個類型。

一邊洗澡一邊琢磨剛剛發生的事情,越發的覺得違和感重了起來。

在我說出遺照和屍體好像不是一個人的時候,周女士先是激動,隨後臉色變得慘白,最後又變得疏離什麽的,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問題。

畢竟一個母親死去的兒子被這樣說,好像是個母親都會這樣失去理智,做出讓人不能理解的舉動。

但是我又覺得,也許周女士的想法和我想的不一樣,畢竟我當時說周女士的孩子遺照和屍體不同的時候,我本以為周女士是因為產生了死的不是她的兒子而激動,但是現在,卻發現那種激動中,似乎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其中似乎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

但是轉念又想,就算有秘密又如何,又和我有什麽關系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過是個路人甲,沒有必要去參合別人的人生。

這樣一想,心情反而坦然了不少,洗好了澡,我擦幹了身體便想要換衣服。

但卻發現我怕衣服濕了,衣服被我放在浴室外的床上而不是浴室裏了。

我也只要裹著浴巾走了出去……沒有水蒸氣的房間很冷,一股寒氣襲來讓我打了個噴嚏,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怕是要很倒黴的感冒了。

我倒是有些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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